奥特曼重返OpenAI担任CEO！全程回顾100小时“宫斗”大戏

来源：澎湃新闻

在经历一段时间的谈判后，当地时间11月21日深夜，人工智能开发机构OpenAI宣布，已经原则上达成协议，联合创始人山姆·奥特曼重返公司担任CEO，“并组建由布雷特·泰勒（Bret Taylor）（主席）、拉里·萨默斯（Larry Summers）和亚当·德安杰洛（Adam D’Angelo）组成的新董事会。我们正在合作找出细节。非常感谢你对此的耐心等待。”

布雷特·泰勒是Salesforce前联合首席执行官，拉里·萨默斯是前美国财政部长。德安吉洛是上一届董事会成员，他仍然留在董事会中，以便为之前的董事会提供一些代表权。一位直接了解谈判情况的消息人士表示，这个初始董事会的唯一工作是审查和任命一个最多9人的新正式董事会，从而重置OpenAI的治理模式。微软可能会在扩大后的董事会中占有一席之地，奥特曼本人也将如此。

奥特曼随后发文称，自己深爱OpenAI，过去几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团队及其使命保持一致，“当我决定在周日晚上加入微软时，很明显这对我和团队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在新董事会和纳德拉的支持下，我期待着重返OpenAI，并巩固我们与微软的牢固合作伙伴关系。”

OpenAI联合创始人兼前总裁格雷格·布罗克曼回应声明称，“今天取得了惊人的进展，我们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和团结。”

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则表示，对OpenAI董事会的变化感到鼓舞，这是更稳定的OpenAI治理的关键第一步。

从OpenAI董事会11月17日宣布罢免奥特曼之后，仅仅过去了4天多，这场“宫斗”大戏就经历了一次次反转，过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OpenAI高层震荡事件全过程（旧金山当地时间）

主要人物：

OpenAI联合创始人、前CEO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

OpenAI联合创始人、前总裁格雷格·布罗克曼 (Greg Brockman)

OpenAI联合创始人、首席科学家伊尔亚·苏茨克维（Ilya Sutskever）

OpenAI首席技术官米拉·穆拉蒂 (Mira Murati )

微软公司首席执行官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

OpenAI临时首席执行官埃米特·谢尔（Emmett Shear）

11月16日

苏茨克维通知奥特曼开会

奥特曼出席加利福尼亚州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首席执行官峰会活动，在奥克兰举行的一次活动中讨论了艺术和艺术家的未来。

根据布罗克曼在X（前身Twitter）上发布的帖子，苏茨克维当晚给奥特曼发短信，询问安排第二天中午的电话会议。

布罗克曼称，穆拉蒂当晚获悉奥特曼将被解雇。

11月17日

奥特曼被公开宣布解雇

中午，奥特曼在拉斯维加斯参加周末最大的派对——一级方程式赛车，在酒店房间点开Google Meet的链接后，苏茨克维说他将被解雇，消息很快就会公布，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布罗克曼说，17日中午后不久，他收到了苏茨克维的短信，要求通话。在4分钟后收到Google Meet链接，布罗克曼被告知，他将被免去董事会主席职务，“但仍对公司至关重要，并将保留总裁职位”，而奥特曼已被解雇。

差不多同一时间，OpenAI在其博客上发布一篇文章，宣布了高管人员变动——奥特曼被公开宣布解雇，原因是“在与董事会的沟通中始终不坦诚，阻碍了董事会履行职责的能力”。穆拉蒂被任命为临时首席执行官。

OpenAI当天下午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会上苏茨克维对董事会决定将奥特曼罢免的决定进行了辩护。他驳斥了有关将奥特曼赶下台相当于“敌意收购”的说法，并声称有必要保护OpenAI“让人工智能造福人类”的使命。

会议结束后，高管团队在会议室重新聚集。据知情人士透露，一名高管告诉苏茨克维，解雇声明缺乏细节是不可接受的，并要求董事会其他成员参加视频通话进行解释。在通话中，高管团队在大约40分钟的时间里向董事会施压，要求提供奥特曼“不坦诚”的具体例子，董事会以法律原因为由拒绝了。一些高管表示，他们收到监管机构和曼哈顿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等执法机构关于奥特曼“不坦诚”的询问。

董事会同意与其律师讨论此事。几个小时后，他们回来了，但仍不愿提供具体细节。他们说奥特曼不坦诚，常常为所欲为。据熟悉高管的人士透露，董事会表示，奥特曼对此太精通了，以至于董事会无法给出具体的例子。高管们要求提供董事会指控的书面示例。

微软发表声明

OpenAI主要投资者兼合作伙伴的微软公司的纳德拉发表声明：“正如你本周在微软Ignite大会上看到的那样，我们将继续为这个AI时代快速创新。我们在整个技术堆栈中发布了100多项公告，包括Azure（微软云）中的AI系统、模型和工具以及Copilot。最重要的是，我们致力于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所有这些，同时构建未来。我们与OpenAI签订了长期协议，其可以完全访问我们为了实现创新议程和令人兴奋的产品路线图所需的一切，并且将继续致力于我们的合作伙伴关系，包括米拉以及团队。我们将共同努力，继续将这项技术的价值带给全世界。”

奥特曼与纳德拉通电话，表示他希望继续研究这项技术。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们想出了各种办法来挽回当天的事件，但也开始为奥特曼制定一项后备计划，让他的一批顶尖研究人员在微软成立一个新部门。

布罗克曼辞职

在看完最新消息后，布罗克曼宣布辞去OpenAI职务。他在内部发送一份备忘录宣布消息后，在X上同步也发布了该文本。

奥特曼告诉朋友，他正在考虑与布罗克曼一起创办一家新公司，并打算挖走数十名OpenAI员工。

OpenAI高级研究员辞职

布罗克曼之后，3名OpenAI高级研究人员辞职，其中包括研究主管雅库布·帕乔基（Jakub Pachocki）和“做好准备”团队（准备应对人工智能的“灾难性风险”）负责人亚历山大·马德里（Aleksander Madry）。

11月18日

奥特曼坐镇家中

奥特曼被解雇后立即飞回旧金山。他的家变成了一个作战室，里面挤满了OpenAI员工，其中包括当时的临时首席执行官穆拉蒂和高管团队的其他成员，密谋着他重返公司。

管理层和董事会继续谈判

OpenAI的一份内部备忘录曝光，称奥特曼被解雇并不是因为“渎职或与我们的财务、业务、安全或安全/隐私实践相关的任何事情”，而是因为“山姆·奥特曼与董事会之间的沟通中断”。

在备忘录中，OpenAI首席运营官布拉德·莱特卡普（Brad Lightcap）表示，昨天的公告“让（管理团队）感到惊讶”，管理层“与董事会进行了多次对话，试图更好地了解他们决定背后的原因和流程”。根据备忘录，截至18日上午，讨论仍在进行中。

OpenAI的融资面临风险

此前OpenAI计划出售员工股，这将使这家初创公司估值达到约860亿美元，但该计划可能会陷入危险。该公司的3名消息人士透露，OpenAI不再预计由Thrive Capital牵头的这笔交易会发生，或者即使发生，由于最近的事态发展，这笔交易的估值也会降低。

奥特曼推销新事业

奥特曼向投资者推销，他计划创办一家新企业，布罗克曼预计也将加入。

投资者力促奥特曼回归

包括微软在内的投资者对事态的发展感到愤怒，他们向OpenAI董事会施压，要求其恢复奥特曼的职位。与此同时，OpenAI的一些主要风险投资支持者据称正在考虑对董事会提起诉讼。包括Khosla Ventures和LinkedIn联合创始人、前OpenAI董事会成员里德·霍夫曼（Reid Hoffman）在内，没有人事先收到解雇奥特曼决定的通知。

董事会原则上同意改变方向

一位与奥特曼关系密切的消息人士表示，董事会原则上同意辞职，并允许奥特曼和布罗克曼回归，但此后一直犹豫不决。

11月19日

奥特曼以访客身份回OpenAI总部谈判

穆拉蒂给员工发了一张便条，称奥特曼将返回办公室。奥特曼到达时，用访客证进入了OpenAI旧金山总部与董事会会面，布罗克曼也受邀加入。

董事会谈判遇到障碍

奥特曼、布罗克曼、穆拉蒂、莱特卡普、战略主管杰森·权（ason Kwon）以及领导团队的其他成员花了一天时间与董事会进行谈判，主张奥特曼复职，并为新董事会成员提出了建议。但不出所料，董事们都在抵制。董事会仍未辞职，称原因在于担心不知道谁可以取代他们，并且正在审查候选人。Salesforce联合首席执行官布雷特·泰勒可能是一位人选。另一个可能的人选是微软的一名高管。

谈判一直持续到深夜，多轮外卖被送到办公室，多家新闻媒体的记者像教皇秘密会议一样监视着现场。里面，员工们聚集在一起，有些人哭了。

临时首席执行官换人

最终，苏茨克维对员工表示，奥特曼不会再担任OpenAI首席执行官。OpenAI任命视频流媒体网站Twitch联合创始人谢尔担任临时首席执行官，接替穆拉蒂。同时，仍然继续寻找新的永久首席执行官。

据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办公软件Slack向员工发送了一条消息，宣布与谢尔召开全体会议，但几名员工用中指表情回应。到场的人不到十几人。大约200名等待解决方案的人涌出了大楼。

在大厅里，布罗克曼的妻子安娜·布罗克曼（Anna Brockman）哭着恳求苏茨克维重新考虑。2019年，苏茨克维在OpenAI办公室主持了布罗克曼的结婚民事仪式。

奥特曼加入微软

纳德拉午夜在X上发帖，宣布奥特曼、布罗克曼及其同事将加入微软领导的一个新的人工智能研究团队。奥特曼转发这条帖子给出确认态度。纳德拉也向其他OpenAI员工敞开了大门，表示如果他们选择加入，将获得所需的资源。

OpenAI董事会重申决定

董事会向公司员工发布一份内部备忘录，坚持其罢免奥特曼的决定。“简而言之，山姆的行为以及他在与董事会的互动中缺乏透明度，削弱了董事会按照授权方式有效监督公司的能力。”“任何首席执行官都必须对董事会诚实、透明，这一点至关重要。”

为了驳斥社交媒体上流传的理论，备忘录补充道，“这一决定与产品安全、开发速度或OpenAI的财务无关。”

员工威胁辞职

OpenAI大约770名员工中的近500名（包括苏茨克维）签署联名信，称除非董事会辞职并重新任命奥特曼，否则他们可能会辞职。当天结束时，签署联名信的员工数字攀升至747名。

奥特曼在X上转发了大量OpenAI员工“没有员工的OpenAI啥也不是”的帖子。随后，奥特曼又连发两条帖子安抚OpenAI员工，表示为公司管理团队感到骄傲，以及“我很兴奋，我们都将以某种方式在一起工作”。

苏茨克维表示遗憾

苏茨克维在X上发布了一篇帖子，称他对罢免奥特曼的决定感到遗憾，“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OpenAI。我热爱我们共同打造的一切，我将尽一切努力让公司重新团结起来。”奥特曼转发了这条帖子，并发了3颗红心的表情。

11月20日

奥特曼和布罗克曼考虑回归

奥特曼转投微软的交易尚未敲定，奥特曼和布罗克曼仍对重返OpenAI持开放态度，前提是最初解雇奥特曼的其他董事会成员辞职。奥特曼在X上发帖称，“我们都会以某种方式共同努力”，这意味着战斗仍在继续。

当晚，纳德拉在电视节目上被询问奥特曼是否会成为微软员工以及700名OpenAI员工是否会加入微软时，仅表示“这由 OpenAI 董事会、管理层和员工选择”。他表示OpenAI需要一个新的治理结构。

微软在旧金山的LinkedIn办公室开辟了一层空间，配备笔记本电脑和GPU芯片集群，为人工智能提供计算能力，以便在让奥特曼在重返OpenAI失败的情况下容纳其团队。但一位了解纳德拉想法的人士表示，微软的首要目标是让奥特曼重新担任OpenAI首席执行官。

OpenAI董事会考虑与Anthropic合并

知情人士称，OpenAI董事会与大型语言模型开发商Anthropic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达里奥·阿莫代伊（Dario Amodei）接洽，讨论两家公司合并的可能性。但阿莫代伊很快就拒绝了提议。

11月21日

奥特曼与临时首席执行官谈判

知情人士称，奥特曼、谢尔和至少一名董事会成员亚当·德安杰洛之间正在进行讨论。会谈还涉及OpenAI的一些投资者。

一位人士表示，公司正努力在感恩节（11月23日）前解决围绕公司领导层的混乱局面，希望员工在假期期间不会对工作状况感到不确定。

奥特曼与董事会成员矛盾曝光

知情人士透露，奥特曼与董事会成员海伦·托纳（Helen Toner）此前发生冲突。她在10月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宣传OpenAI竞争对手Anthropic的安全实践，奥特曼与她对质，称她损害了公司。

奥特曼归来

OpenAI在社交媒体上宣布，已经原则上达成协议，奥特曼重返公司担任CEO，“并组建由布雷特·泰勒（主席）、拉里·萨默斯和亚当·德安杰洛组成的新董事会。我们正在合作找出细节。非常感谢你对此的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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