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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杜塔特:如果一个社会是自由的,但不再是文明的,该怎么办?

发布时间:2022-12-10 11:51:03元伟楠来源:

导读 【文/罗斯·杜塔特 译/观察者网 由冠群】 La Maison Simons,俗称Simons,是加拿大一家著名的时装零售商。10月下旬,该公司发布了一段...

【文/罗斯·杜塔特 译/观察者网 由冠群】

La Maison Simons,俗称Simons,是加拿大一家著名的时装零售商。10月下旬,该公司发布了一段时长三分钟的视频,这是一首忧郁、乏味、神秘的挽歌。这段视频的主题是37岁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女子詹妮佛•海琪自杀。詹妮佛饱受埃勒斯-当洛综合征(一种影响身体结缔组织的疾病)的折磨,根据加拿大法律,她可以在医疗协助下死亡。

在接受加拿大《国家邮报》采访时,Simons的首席执行官表示,这段视频“显然不是商业广告”。相反,它表达出了人民的愿望——“建设理想的未来社区,并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其中。”

对社区和儿童来说,这段视频传递出的信息很明确:他们应该相信安乐死的神圣性。

视频中展示的詹妮佛形象

加拿大近年来制定的几条安乐死法律是全世界最宽松的,这些法律允许成年人在遭受病痛折磨时(不仅仅是绝症),可在医生协助下自杀或直接安乐死。2021年,超过10000人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仅占加拿大所有死亡人数的3%多一点。扩大安乐死的适用范围,允许当事人因精神原因选择安乐死的法律将于2023年3月生效。加拿大还在考虑是否允许对“成熟的”未成年人实施安乐死。

在民粹主义时代,大家都在争论自由主义民主制何时会消亡。但安乐死的发展提出了一个不同的问题:如果一个社会仍然是自由主义的,但却不再是文明的,那该怎么办?

在文明的规则里必然存在灰色地带。在他人临终时,外人需要做出艰难选择以告慰逝者,比如何时关闭生命支持系统或如何最大程度地缓解逝者痛苦,要法律承认这种选择并不是野蛮行为。

然而,如果建立一个官僚体系,把死亡当作解除痛苦的可靠疗方并招募专业人士实施这种“治疗”,那这种行为就是野蛮的。虽然未来可能会出现更邪恶的暴行,但下面这个观点可不是“滑坡谬误”(译注:滑坡谬误是一种逻辑谬论,即不合理地使用连串因果关系,将“可能性”转化为“必然性”):当每年有10000人利用你的安乐死系统结束生命时,你就已经身处反乌托邦的世界。

事实上,美联社的玛丽亚•程曾就此写过一个长篇报道,该报道说,对自杀协助系统持批评态度的人曾假设过这一系统将会逐渐呈现出某些恶劣特点,而加拿大的自杀协助系统就恰好证实了他们的预测,比如据说有医护人员向他们的病人推荐安乐死,还有病人因承受不了经济压力而寻求解脱。

审视这些问题,你会发现安乐死与其它后现代性问题具有些许邪恶联系——某些人因家庭破裂而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越来越多的人受到慢性病和抑郁症的折磨,人要面对衰老带来的压力,以及政府因低生育率而削减医疗支出。

但是,邪恶不仅存在于这些联系中,它更存在于基本观念中。这些基本观念包括认为自我毁灭权也是人权的一种,自负地以为处于巨大痛苦和脆弱状态的人真地可以“自由”选择结束一切选择,以及认为医疗人员应该将死亡纳入其治疗方案中,所有这些观点都是毁灭性的想法。如果任由其发展,它们将会打造出一个残酷而决绝的新世界,为当代的自由主义故事创建一个非人性化的大结局。

对于反对唐纳德•特朗普及其卑鄙行为(最近一次是在他的海湖庄园餐桌上)的右翼人士来说,过去六年迫使他们扪心自问,应在什么情况下认同保守主义并关心它的生存和发展。

答案可能取决于你最害怕什么样的反乌托邦未来出现。对于那些彻底脱离右翼阵营的“厌普派”而言,他们最大的恐惧是出现一个威权主义或法西斯主义的未来世界。这是右翼对民主制的一大威胁,他们要竭尽全力对抗这种威胁。

加拿大民众抗议政府的安乐死政策

但借鉴加拿大的情况,你会发现当真正的右翼势力瓦解后,以及当驯服的保守主义无力对抗社会中的自由主义时,美国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种反乌托邦威胁看似不仅比右翼威权主义威胁更迫切,而且更难抗拒——因为这种反乌托邦威胁所具有的特征与现在的众多趋势一致,很多强大机制已经为这个反乌托邦的到来铺平了道路。

这种反乌托邦威胁看似不仅比右翼威权主义威胁更迫切,而且更难抗拒——因为这种反乌托邦威胁所具有的特征与现在的众多趋势一致,很多强大机制已经为这个反乌托邦的到来铺平了道路。

不错,加拿大和美国都有自由主义者看清了安乐死的问题。不错,明确支持安乐死的行为仍会激起反弹:推特就对Simons的视频采取了严厉态度,这段视频也已经从Simons公司的网站上消失了。

但是,如果没有强大的保守主义制衡,文化天平就会急剧失衡。去基督教化进程越发展,Simons视频展示的那个世界就越具有吸引力——人们获得暗示,这一新秩序是某种更高层次力量的需要,因而是合理的。

因为最反对安乐死的声音来自宗教界,所以这常常被看作是安乐死需要被捍卫的一个理由。但有关人类精神信仰的争论从未真正消失过,一个反乌托邦世界里的自由主义秩序仍会被某种宗教信仰所渗透。

总之,我仍坚持做一名保守主义者,虽不快乐但坚定不移,因为似乎只有保守主义才能顽强阻止那个反乌托邦未来成真。

(观察者网由冠群译自美国《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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