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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丨陈利民:一鸽九鸡

发布时间:2022-12-08 16:46:37顾苛洋来源:

导读一鸽九鸡陈利民天下食物何为最美?我赞同“大美至简”,也赞同“物以稀为贵”。自古有语云:“世间好物,利在孤行”之说。的确如此,假如有...

一鸽九鸡

陈利民

天下食物何为最美?我赞同“大美至简”,也赞同“物以稀为贵”。自古有语云:“世间好物,利在孤行”之说。的确如此,假如有一天我们日常生活中突然缺油少盐,它的价格一定飙升如黄金。

对于食物而言,我认可食则需之,得则惜之。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能吃出一点领悟,一点道理。曾经有饮食商家广告:“一鸽九鸡”,寓意吃一只鸽子的营养能超过九只鸡,这是一种商业噱头。我视之为毫无道理,歪理邪说。正如荀子所曰:“无廉耻而嗜乎饮食,可谓恶少者也。”

鸽子,吉祥之物,人类和平的象征,众人皆知。

据考古学家发现鸽子的遗迹,来自于公元前三千多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也就是现在的西亚地区。目前,鸽子和人类伴居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许多年前,我在我家木楼小窗旁边设一竹制鸽笼,养了一对雌雄鸽子,羽毛洁白,红圆小眼,双爪粉红,可爱之极。鸽子警觉性颇高,表情温顺;天性聪慧,能察人的眼意,且懂人的眉语;个性十分固执,它一旦认定主人很快亲近,别无二心。在婚姻大事上,与其它家禽相比,鸽子如同鸳鸯一样绝对忠贞爱情,实行一夫一妻。灵性好的鸽子还可以训练成为信鸽,因此自古有“飞鸽传书”的美谈。

我饲养的那对鸽子,在阳光很好的时候,它们如同家人在屋里自由自在,安详地走来走去;偶尔,它们还会飞到我的肩上嬉戏。即使在生活困难时期,我从来没有想到烹饪它们。虎毒不食子,何况人乎。

后来,我见过宰杀鸽子的特殊方法——溺死,据说是鸽血比鸽肉珍贵。

有一次,一位诤友请我吃饭,餐桌上有一份卤制品,我以为是鹌鹑,食之味虽可口,但肉质粗糙。诤友说是油酥鸽子。我大为惊诧,非常懊恼,愧恧之心聚生,只好默默祈祷:“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明代文人陶宗仪《缀耕录》记载了一个关于吃鸽子的故事:“颜清甫曲阜人,尝卧病,其幼子偶弹得一鹁鸽,归以供膳。”儿子用弹弓打下来一只鸽子,孝敬病中父亲食补,而那是一只信鸽。别人找上门来,颜老先生只能磕头作揖,赔礼道歉。

梁实秋先生《雅舍谈吃》也写到鸽子:“吃鸽子的风气大概是以广东为最盛。烧烤店里常挂着一排排的烤鸽子。酒席里的油淋鸽子,湘菜馆里也常见。乳鸽取其小而嫩。连头带脚一起弄熟了端上桌,有人专吃它胸脯一块肉,也有人爱嚼整个的小脑袋瓜,嚼得喀吱喀吱响。台北开设过一家专卖乳鸽的餐馆,大登广告,不久就关张了,可见嗜油淋鸽子者不多。”

我从梁先生的文字判断,他也具有正义之理,仁义之心,不主张饮食鸽子。不然,妙笔生花的他会把吃鸽子写得淋漓尽致,生动鲜活。

其实,食物代表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和最粗鄙的情欲。饮食对于人类属于能求温饱的基本生存,也能表达男女之间的爱意。所以,《诗经》里有:“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等等的美言。

既然这样,我们要感恩上苍赐予食物。我们不仅要对食物充满敬意,而且也要充满爱意。

有时候,对一碗简单的青菜汤充满爱意,也是一道美味。

不信?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就有切身感受。在他做皇帝之前,四方逃难,八面饥荒。有一天,他饥饿难耐地逃到一个荒凉的村落,向贫苦人家乞求食物,那家人用仅有的菜帮子、黄菜叶和豆腐炖了一锅“珍珠翡翠白玉汤”救了他的命,以至于他没齿难忘。

因此,“食一鸽能顶九鸡”之说,是否有此奇效?不得而知。总之,我相信“忌口,积德,善心,获福”的佛家之言。所以,我每次去农贸市场买菜,都必然绕过那鲜血淋淋的家禽活宰之地。

编辑:罗雨欣

责编:陈泰湧

审核:王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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